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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錯綜覆雜的晚宴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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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博文躺在半山腰那棟剛剛裝修完畢的奢華別墅。

他今晚不想回傅家了,他覺得他今天心情不好,不想回去還要面對傅家的爾虞我詐。

他看著頭頂上的水晶吊燈,看著它散發著的微弱光芒。

他想,他今晚會失眠了。

他閉上眼睛,腦海裏面就全部都是程晚夏拒絕他,厭惡他的那張,明明很漂亮的臉。

他從小到大的教育就是,不能低頭,不能對任何人任何事低頭。

可是,他對待程晚夏,僅僅是低頭嗎?!

是死纏爛打吧。

他最討厭最看不起的一種方式,包括安筱這麽對他時,他內心有多不耐煩他清楚得很。

他狂躁的把床單捂過自己的頭,把自己狠狠的縮成一團。

他今晚上對程晚夏說的那些都只是他隨口捏造的,什麽怕她內心動搖的,他其實就是在給自己一條後路而已,程晚夏現在太絕了,她可以做到不留餘地。

可他如果順了她的不留餘地,他就真的再也沒有餘地了。

傅博文裹著被單狂躁的翻滾著。

程晚夏,你的的心,怎麽就可以這麽狠的?!

……

程晚夏剛剛拍完一場下午戲。

衛小小老早就候在化妝間等她了。

她看著衛小小,“有事找我?”

“嗯,有個圈內聚會,晚上7:30,國貿大酒店,老總給了我一張邀請函,讓你務必要參加,說是會有很多導演,投資商,你知道老總親自讓我給你的,裏面肯定都是些有頭有臉的角色,錯過了可惜。”

“好。”程晚夏一直都知道,處在這麽一個環境下,總得做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,“言爵會去嗎?”

“據說會去。”

程晚夏嘴角微微有了些笑意。

這段時間拍戲太忙,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看著言爵了,偶爾通通電話,總覺得少了點什麽,今晚的應酬,正好有和言爵在一起的理由。

她轉頭對著衛小小,口氣自然也溫和很多,“我們現在去換禮服嗎?”

“我說程晚夏,你可以再表現得明顯點?真不知道言爵怎麽就這麽吸引你。”衛小小癟嘴。

“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!”

“你以為全世界人都暗戀言爵,告訴你丫的,對比起言爵,我更喜歡傅博文!我還沒勾搭個像傅博文這種類型的,比如帥、酷、有錢、半天憋不出一個字……”

“衛小小你發燒了吧。”程晚打斷衛小小的話,白了她一眼,“生病了找醫生,別在這裏丟人現眼,我看著難受。”

“你就是不待見傅博文吧,你就是不想我提這人的名字吧,告訴你,我就是偏要提,我每天都在你耳邊念叨,我讓你聽著想吐,你能把我怎麽樣?”衛小小明顯一副耍無賴。

程晚夏難得搭理這個,有時候比小孩子還要幼稚的衛小小,換好衣服後,徑直打開房門,自己走了出去,完全沒有喊衛小小一句。

衛小小氣得爆炸,她扯著嗓子說,“程晚夏,勞資就是喜歡傅博文!”

那個聲音,震耳欲聾。

於是,整個劇組一半以上的人都給聽到了。

安筱剛好出現在化妝間,看著衛小小站在化妝間門口叉著腰大呼,嘴角拉出一抹諷刺無比的笑,“也不照照鏡子。”

衛小小聽到了,很清楚。

程晚夏站在不遠處,也聽到了。

她看著衛小小一副明顯要發飆的樣子,走過去對衛小小招了招手。

現在的衛小小哪裏受得了這種氣,壓根不打算離程晚夏,破口就像大罵。

程晚夏卻率先開了口,“你經常照鏡子,也沒見你把傅博文照牢。”

“程晚夏!”安筱咬牙切齒。

“噓。”程晚夏把食指放在自己完美的唇線上,“周圍都在看我們,註意形象。”

“你!”安筱整個臉憋得通紅。

“現在不是該笑一個?以表示你的寬胸和大度?”程晚夏的口氣諷刺極了,伸手拉著衛小小,“好好做你的娛樂圈女神吧,小心別顛覆了形象,嗯?!”

程晚夏拉著衛小小就走了。

安筱氣得臉都綠了。

她惡狠狠的看著程晚夏離開的方向,總有一天,總有一天,你會知道你的下場有多慘!

……

程晚夏和衛小小坐在保姆車內,去高級商廈換禮服。

衛小小從上車到現在一直笑個不停。

程晚夏實在受不了了,她瞪著衛小小,“你就不能低調點?”

“沒辦法,想起安筱那張像是吃了屎的臉,我就沒辦法控制笑意,我覺得那丫的表情太搞笑了,我估計我會笑一輩子。”

“那你就笑一輩子吧。”

“我說晚晚,你不覺得很好笑嗎?你不覺得安筱那裝逼的模樣很讓人笑話嗎?哎,你笑點怎麽就那麽高。”衛小小邊笑,還邊感嘆。

我是沒你那麽無聊。

“不過說實在的,你打擊安筱,還真有那麽一套。姐以後得跟你多學學。”

“你的誇獎我承受不起。”程晚夏似乎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了,話鋒一轉,“給李大國打電話了嗎?”

“嗯,打了,說了馬上就趕到。”

“最好提醒他不要遲到。”

“我給他說過了,李大國還是有分寸的。”

“但願。”

兩個人聊著些無關緊要的事情,一路到達商廈頂樓的VIP禮服區。

衛小小給程晚夏挑選了一件純綠色晚禮服,長擺席地,她每次都說,那些小禮服不適合咱們國際晚的路線,只適合那小鼻子小眼睛的安筱,一點都不大氣,咱家國際晚走的就是霸氣範。

衛小小的段子多,程晚夏從不搭理。

不過她倒是挺認同衛小小的眼光,這麽多年,幾乎重要點的晚宴,禮服和配飾都是衛小小一手一手親自的搭配,她總說,別人搭配的,她不放心。

衛小小對她,其實真的是掏心掏肺的好。

程晚夏坐在化妝鏡面前,看著鏡子中李大國認真給她上妝的樣子,她有時候都覺得自己,太惆悵了點。

“你這段時間和小佳怎麽樣?”程晚夏對著李大國。

“挺好的。”李大國一邊上妝,一邊說著。

“你倆,同房了嗎?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為什麽?”程晚夏蹙眉,這兩人到底都是結的哪門子婚姻。

“還沒到那個時候。”

“是你不同意,還是小佳。”

“我倆都沒那感覺。”李大國換了一個姿勢,繼續上妝。

“你們到底都在想什麽?”程晚夏蹙眉。

“嘿,你不知道化妝的時候不能有面部表情啊。”李大國不爽的低吼。

程晚夏抿了抿唇。

“我和王小佳都覺得我倆在一起的感覺比較傾向於哥們,哥們之間做那種事情,你不覺得都太奇怪了點?何況我真心覺得我和王小佳現在的相處還是挺好的,我玩我的,她耍她的,兩個人交集不深,這麽相見如賓,真正是我理想中的婚姻模式。”李大國的語氣,似乎還夾雜著欣慰。

“不上床也是你的理想模式?”程晚夏有些諷刺。

“有得解決就行。”李大國倒無所謂。

“王小佳都知道你外面的那檔子事嗎?”

“他知道啊,我還經常帶她去我的圈子玩,玩過頭了她就自己回家,我留下來繼續玩。”

“王小佳就真的沒得半點反應?”

“我當時也糾結過這個問題,但幾次王小佳都非常大度的讓我好好玩後,我就不糾結了,話說兩個沒有感情的人結婚走在一起,要麽就是讓婚姻支離破碎,要麽就得像我和王小佳這種,以最大的限度理解對方。”李大國看著鏡子,似乎在考慮如何上妝,繼續說道,“以前一直覺得和王小佳結婚會非常別扭,但現在卻覺得,這妞,真是很上道。”

“上道嗎?李大國,你想過沒有,如果王小佳也像你這麽玩,你會有什麽反應?”

“能有什麽反應,當然是像王小佳對我這樣。而且我還明確給她說過,貌似她說,她現在對這些還沒什麽興趣。”李大國抿了抿出,“你知道我們倆都不愛對方的,但我們都想著,既然結婚了,沒有愛,還有情不是?讓對方好過一點,這就是我們婚姻成功的地方。”

“你的成功我確實理解不了。”程晚夏冷冷的說著。

“你當然理解不了了,你智商低。”

程晚夏火大。

“給你說了,上裝的時候不能有面部表情,特別是生氣,你想我化完妝後,你一張喪氣臉?”

程晚夏抿著唇,壓抑情緒。

她覺得她對李大國的關心,就是丫的抽風,沒事找事做,還吃不完的閉門羹!

一切準備就緒。

程晚夏一身耀眼的出現,她本身長得就漂亮,又特別適合化妝,整個人看上去金光閃閃,仿若有那麽一刻,美得睜不開眼,衛小小說,程晚夏你丫的就不是凡人,是誤落人間的妖精。

為什麽不是天使?!

天使都不分男女的,親。

每次衛小小都會這麽一鳴驚人。

程晚夏在衛小小的護送下,到達國貿5星級大酒店。

門口已經擁擠了大批的記者。

這個圈內人聚餐的宴會,吸引這麽多媒體也是再正常不過的。

她嘴角帶著笑,簡單的和媒體打了招呼,提著裙擺一步一步優雅的走進宴會大廳。

奢華的大廳中已到了很多達官貴人些,什麽重要投資商、著名導演、一二三線明星都到了,連那個比程晚夏出門還晚的安筱都已經到了。

她穿著紫色小禮服,一直跟在那個穿著黑色西裝,整張臉上一般不會出現多餘表情的,她貌似都有一兩個星期沒有見到的男人傅博文。

程晚夏突然笑了一下。

衛小小果然說得很對,這種小禮服,僅適合安筱那種小鳥依人的女人的。

“一個人傻站在這裏做什麽?”身後,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男性嗓音。

程晚夏猛地轉頭,看著言爵一身白色西裝,帥氣逼人的模樣。

“等你。”

“你怎麽知道我什麽事後來?”言爵皺眉。

“心有靈犀。”

“去死。”言爵對待程晚夏,總是這麽直接。

程晚夏也不在乎,自然的挽著他的手臂,“晚上還沒吃晚飯,我們去那邊吃點甜點吧,等會兒又不知道會口不言心的應酬多少人。”

“怎麽老是不記得吃東西,對身體不好你不知道?”雖然這麽說,言爵還是帶著程晚夏去了一邊了糕點區,給了拿了些她平時愛吃的點心。

程晚夏一直笑瞇瞇的,她覺得言爵的責備,分明就是對她的寵愛。

“程晚夏,我實在受不了你一張花癡臉了,哥到底長得多傾國傾城了,需要你如此看我?”言爵最受不了程晚夏一副隨時都恨不得把他撲倒的表情。

“你管我,我就喜歡愛你,礙著你了?礙著你了你就把我娶了啊,我天天對著你看,你就習慣了。”

“強詞奪理。”言爵責備,口氣卻滿是寵溺。

程晚夏就知道,言爵對她是好的。

她雖然不知道言爵是不是喜歡她,但是她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言爵對她的好,這就說明,她在言爵心中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,要不然他也沒有對阿貓阿狗也這麽莫名其妙的好啊!

想著,心裏有甜了幾分,她看了看大廳中吵雜的人群,“我們去花園坐坐,吃完東西再回來,看著這些人,倒胃口。”

“你看著什麽不倒胃口。”言爵無奈,只得陪著程晚夏往大廳後面走去。

“我看著你就不倒胃口。”

“可以再肉麻一點?”

“我喜歡你。”

“行了,我聽多了。”言爵對於她說的這句話,從不上心。

盡管,她經常這麽說。

她口中嚼著糕點,心裏有些不舒坦。

兩個人坐在游泳池邊的白色秋千上,程晚夏一口一口慢條斯理的吃著美味的糕點,她不能吃太快,吃太快容易吃多,在娛樂圈混都得保持身材,再瘦的人都會覺得自己上鏡太胖,她也不例外。

所以她得慢慢吃,盡量控制自己的食量。

“你要不要吃點?”程晚夏用小叉子叉了一塊,遞給言爵。

言爵皺了皺眉頭,“我不喜歡吃甜食。”

“吃點吧,真的很好吃。”

“你自己吃。”

“吃點,乖,張嘴……”程晚夏死皮賴臉的叉著一小快往言爵嘴邊餵。

言爵一直躲,兩個人這麽打打鬧鬧,最後的結果就是,奶油都塗抹到言爵的嘴邊,臉上了。

程晚夏看著言爵的模樣,忍不住笑了,“你說你躲什麽躲,現在好看了吧。”

言爵瞪了一眼程晚夏,憑著感覺往臉上擦拭。

“別動,我幫你擦。”程晚夏叫住他亂摸的手,從秋千上站起來,用手心一點一點,非常小心翼翼的幫他擦拭著,嘴裏還不停地笑著,“要是讓你的粉絲看著你這麽可愛的一幕,又得尖叫了。”

言爵就擡眸看著程晚夏在夜空下恬靜而溫和的模樣。

她的眼睛很漂亮,是那種有些勾人的往上揚的大媚眼,她的眼眸很圓,很黑,眼睫毛很長,微微的撲閃著,程晚夏說,這眼睫毛是人工植的,她就喜歡這種撲閃撲閃的感覺,還喜歡在睫毛上刷點亮粉,讓整個眼睛看上去,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,男人都想摘。

程晚夏每次這麽自我誇獎時,言爵都是不屑一顧的,但今晚上,在這麽特定的環境下,程晚夏那如天上星星般耀眼的雙眸,真的有那麽一刻讓他忘記了身邊事物,那一刻他的眼眸中,仿若就只裝的下面前這個女人,其他什麽,已不能進他眼。

所以,當程晚夏低著頭,將唇瓣放在他的唇瓣上時,他才恍惚,程晚夏此刻在對他做什麽。

她的唇上,還有甜甜的,糕點的味道。

他真的不喜歡吃甜食,有些甜食他還會過敏,但她嘴上的味道,卻是他覺得人間最美好的味道。

他真的很想,貪戀的,多享受一會兒。

但是不可以的。

他輕輕的推開程晚夏,看著她大大的眼眸中,泛著的依稀*,可此刻,閃爍著那麽明顯的失落。

他其實,也很失落。

離開她的唇瓣,自然而然,無法控制的一種情緒。

他嘴角拉出一抹牽強的弧度,食指親昵的刮了刮程晚夏的小鼻子,“別調皮了。”

程晚夏知道言爵在推開她,以一種他認為的除掉愛情以外的感情推開她。

她心裏是難過的。

她明明可以感受到,剛剛那一刻,他的貪念。

“小衛說,你有苦衷。”程晚夏低低沈沈的嗓音,在如是安靜的夜色下,顯得冷冷清清,“你的苦衷,可以給我說說嗎?”

“沒有苦衷。”他從秋千上站起來,微微拉遠了他們之間的距離,“我曾說過,你和我一個朋友很像,我只是把你當成我的妹妹而已。”

“妹妹?”程晚夏諷刺一笑,“你覺得我會信嗎?”

“不管你信不信,事實就是如此。”

“言爵,你知道我從來不想當你妹妹。”

“那我也,無可奈何。”

說完,大步離開了。

他的身影在後花園昏黃的路燈下,拉扯出一抹修長而遙遠的距離,她抿著唇,忍受內心七零八落的難過。

她突然覺得,原來她這條路,真的不能只是等待了。

……

言爵大步往宴會大廳走去。

他抿著唇,臉色並不太好。

拒絕程晚夏,比他想象中難。

他踏入大廳的腳步突然停止,因為他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傅博文。

他眼眸看著後花園的方向,從這個角度,可以看到他們剛剛做的一切。

“這就是你給我說的,你和程晚夏,不是我想象的那樣?”傅博文薄唇微動,臉色冰冷,轉動眼眸,狠狠的看著言爵。

“你不信,我也沒辦法給我解釋太多。”言爵回視著傅博文的目光,並沒有任何閃爍。

“意思是,你準備和我搶了?”傅博文眼眸一擡。

“搶?”言爵嘴角拉出一抹淡笑,“那倒不至於。我不會和程晚夏在一起。說實在的,傅博文,我怎麽不會和程晚夏在一起,你應該清楚吧。憑你今時今日的地位。”

說最後那一句時,言爵上下打量著傅博文,眼神中,帶著微微的挑釁。

傅博文冷淡的抿了抿唇,“言爵,你記住,這個世界上除了我,沒有人能夠給她幸福。”

言爵笑了。

不是嘲笑。

而是,此刻的他,除了笑,他卻真的不知道該有什麽表情來面對傅博文這麽篤定的口吻,這種話,他言爵,從來都沒能力說出口。

他嫉妒,還是羨慕?!

“記住你說的,傅博文。”

言爵越過他的身體,走進喧囂的大廳。

記住你說的,如果真的如此,傅博文,我會幫你!

……

程晚夏其實就站在他們兩個人不遠處的地方,所以她能夠聽到他們的對話,所以她聽得很清楚,言爵說了,我不會和程晚夏在一起。

口氣,不溫不熱,沒有波瀾,卻很肯定。

為什麽不能和我在一起?

為什麽?

我就那麽差嗎?!

她看著面前不遠處的傅博文,一步一步往她的方向走過來。

然後,居高臨下的停在她的面前。

昏黃的夜燈把他們兩個人的影子緊緊的糾纏在一起。

“你知道,言爵的事?”程晚夏主動開口了,但是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,是問別的男人。

傅博文臉色很冷,眼眸看著她紅潤的唇瓣。

“可以告訴我嗎?”程晚夏繼續問。

傅博文依然只是看著她,不發一言。

程晚夏有些急了,她拉著傅博文的手臂,“你告訴我啊,你告訴我言爵為什麽就不能和我在一起,我到底那點差了,要被他這麽排斥?!”

程晚夏有些口不遮攔了,她搖晃著傅博文的手臂,顯得有些瘋狂。

傅博文狠狠的抿著嘴唇,“那你告訴我,為什麽你不能和我在一起。”

一字一句,低低沈沈的嗓音。

程晚夏突然安靜了,她看著傅博文,那一刻覺得有些茫然。

“你能告訴我,為什麽不能和我在一起嗎?我做了什麽讓你這麽厭惡,我都改行嗎?”傅博文的口氣,越來越輕。

他的眼眸一直看著她的臉,想在她臉上看到一絲,哪怕就那麽一絲,不忍的情緒。

但是沒有啊。

程晚夏的臉上除了有些茫然,有些不知所措外,真的沒有一點點其他情緒。

她冷漠地說,“傅博文,你不知道,我們早就成為了過去式了嗎?”

過去式?!

傅博文嘴角冷冷的笑了,“過去,你愛過我?”

程晚夏搖頭了。

所以,哪裏會有過去。

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,問她,“你想起來了嗎?5年前,你到半山腰別墅來找我,又莫名其妙的離開了。你想起了,你見到了什麽嗎?”

程晚夏看著傅博文。

“那晚上,我吻了安筱。你撞見了是嗎?”

“你吻她不是經常的事?我撞見了你覺得會有什麽不一樣的情緒?傅博文,你想太多了,我那天來只是想要來還你送給我的那條藍色項鏈,我當初以為是李大國送的,所以戴得心安理得,我沒想到,是你的東西,如果早想到了,早就還給你了。”

“原來如此。”傅博文冷冷的,說道。

程晚夏抿著唇,擡眸看著他。

“那麽現在那條項鏈呢?”傅博文看著她光裸的脖子。

好似,他再也沒有見她戴過了。

原來知道,是他的東西後,她就厭煩了。

“我不知道扔哪裏去了,這幾年我搬家搬了很多次了,我不知道被我當垃圾扔了沒?我回去找找,如果找到了,我還給你,沒找到,你付錢給你。”

傅博文又冷笑了。

除了冷笑,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程晚夏的冷漠。

“算了,既然都是垃圾一樣的東西,扔了就扔了吧。”傅博文淡淡的說,淡淡的說。

程晚夏咬著唇,捏緊手心。

她以為,按照傅博文的脾氣,會恨不得掐死她。

她真的沒想過,傅博文可以平靜到這個地步。

“程晚夏,給我幾分鐘,聽我解釋一下行嗎?”傅博文看著她。

程晚夏繼續咬著唇,沒有點頭,也沒有搖頭。

“那晚上,你到我別墅來的那晚上,我吻了安筱,那只是離別之吻,安筱哭著讓我吻著離別。因為那晚上我給她說了,我不能和她結婚,我愛的人是你。或許你不信也沒關系,我就告訴你,之所以會和安筱舉行婚禮,真的只是為了給作為公眾人物的安筱,一個外界的解釋,我們連民政局都沒有去註冊,僅僅只是形式化的走了一個婚禮,我們說好的,婚禮完了之後,她讓經紀公司想好對策,在不特別影響她形象的情況下,和平‘離婚’。如果婚禮現場沒有發生那場意外,現在我依然不會和安筱在一起。”

程晚夏看著他。

如果沒有那場意外,安筱會想盡辦法保住他們的婚禮。

她清楚得很。

但,算了,她不想戳穿什麽,安筱在傅博文心中的形象是什麽樣子的,她也沒權利去破壞,何況,搞不好到頭來,他和安筱還是走在了一起。

中國有句古話,寧可拆10座橋,也不拆散一對人。

“說完了嗎?”程晚夏問他。

傅博文看著她。

“說完了我走了。”程晚夏越過他的身體,毫無留戀,大步離開。

傅博文抿著唇,低著頭,夜色下,那麽高大一個人,顯得莫名的孤單。

程晚夏,不管我怎麽放低我的姿態,你的心,依然不會為此顫抖一點點,是嗎?!

安筱是看著程晚夏離開的,她在宴會大廳找了傅博文很久,她也沒有看到程晚夏的身影,所以她就有些急的跑了出來,她出來的時候,正好看著程晚夏從傅博文身邊離開,她不知道他們兩個人,單獨的兩個人在這裏都說了些什麽,做了些什麽,但是她看到了傅博文,有些難過的背影。

程晚夏!

安筱心裏很不平衡的,憑什麽程晚夏就可以這麽明顯的影響傅博文的情緒,憑什麽?!

她大步的走向傅博文,親昵的拉著傅博文的手臂,“博文,你原來在這裏,我找你好久了,我們進去吧。”

傅博文轉頭看著安筱,看著她小心翼翼,嘴角帶著微笑的模樣,沒有程晚夏,安筱其實比她好了一百倍。

他反手拉著安筱的手。

安筱整個人有些發楞,心跳得很快。

“安安,我想我終於能夠體會你的心情。”這麽莫名其妙的一句話,從傅博文的口中說出,聽不出來什麽口氣。

但安筱能夠明顯的感覺到,傅博文身上的難過。

她望著他,“博文……”

傅博文低下頭,嘴唇一點一點的靠近她的臉蛋。

安筱的的心跳更快了,她望著傅博文越來越近的臉,慢慢的閉上了眼睛。

想象中的吻沒有落到她的唇瓣上,她只聽到耳邊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,“對不起。”

當她回神過來時,傅博文已經離開了。

獨自一個人走向大廳。

對不起!

她要什麽對不起!

安筱咬著唇,壓抑著怒火,壓抑著委屈,整個眼眶,紅透了!

……

程晚夏周旋在導演和影視公司投資商之間,言爵提前走了。

走的時候給她發了一條短信,他說他現在沒有拍戲的打算,所以不需要討好這些人,來這麽一趟就是為了應付老板,還提醒她,也別呆得太晚,早點回去休息。

一切的一切還都是和原來一模一樣。

言爵總是能夠很輕易的把他們拉回原來的位置,不會退一步,也不能再進一步!

她抿著唇,嘴角一直掛著笑。

她本來也想著早點離開,後來她就不想了。

早點回去躺在床上,瞪著天花板也是失眠,也是發呆。

還不如,就讓自己更累點吧,最好一挨著被子,就睡得毫無知覺。

她眼眸一擡,看著從後花園進來的傅博文。

她看著安筱跑了出去。

這麽一會兒工夫,傅博文就進來了嗎?

她抿了抿手上拿著的那瓶雞尾酒,如果5年前那晚上在別墅裏面沒有撞到那一幕,如果5年前她相信這一切,她會改變她的初衷嗎?

現在她不知道了。

真的。

因為已經過了那個時候,也過了那個時候的想法了。

她只知道,她未來的規劃裏面,真的沒有傅博文,真的沒有了。

她轉移視線,繼續和別人說說笑笑。

夜越來越深,晚會也到了一個相對疲倦的時候。

攀關系的,作秀的,顯擺的都差不多完事了,但宴會還未到真正結束的時間,程晚夏也有些心不在焉的,應酬性的,點頭,微笑。

“程小姐。”一個男人突然走過來,30來歲,嘴角帶著笑容。

程晚夏認識,石子乾,著名影視公司老總的太子爺。

平時很喜歡玩,不局限於某一座城市。

“石公子。”程晚夏微笑,有禮的打著招呼。

“很久不見,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?”

“當然,在北京。”程晚夏嘴角一勾。

“程小姐記憶不錯,我記得那晚上大家都玩得很晚,程小姐是什麽時候離開的?”

“哦,很晚了,我也喝多了,怎麽離開的,忘記了。”程晚夏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說著。

她可不會忘記,那晚上到後來,這群人都玩到了一個什麽地步。

因為當時是參加一個圈內人的私人聚會,在北京郊區的一棟超豪華別墅裏,剛開始的時候也像所有聚會一樣,大家喝喝酒,聊聊天,跳跳舞神馬的,後來夜深後,就發現別墅有些不對了。

一圈內的2線藝人說,晚晚你不會還沒參加過這種聚會吧,淩晨2點後就瘋狂了,玩的多得很,那,你看那邊那幾個妞,才出道還未成器的嫩模,專程喊過來就是和現場的所有男人……嘿,你懂的。然後那邊那一小群,就是癮君子,他們都這麽在一起的,不過我是沒什麽興趣對那些。還有其他,大家喝高了之後,怎麽玩都行,有些在外面看上去矜持無比的女藝人,其實……2線藝人嘴角一笑,還不都那麽回事。

當時程晚夏就懵了。

這是海天盛筵吧。

還在天子腳下。

幾個圈內男人過來拉扯程晚夏,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麽,程晚夏不用想都知道。

她其實還是害怕的,她從沒想過這個圈子真的可以胡鬧到這個地步,她連忙說著,她去洗手間準備一下。

那幾個男人看著程晚夏,都陰險的笑了,又去拉扯她身邊那個2線藝人,兩三下幾個人就玩在了一起。

程晚夏連忙跑進廁所,給衛小小打電話,當時程晚夏的手都是顫抖的,她說,衛小小,我丫的到了一火坑了。

衛小小很機靈,聽程晚夏說了過程之後,連忙翻天覆地的找關系給別墅主人打了電話開別了墅門,帶著倆保鏢,偷偷摸摸的進來把程晚夏接走了。

能夠這麽抽身離開的,幾乎沒有。

必定這裏面的東西,誰都怕被暴露出來。所以只有參入其中的人,才能算是安全人。

程晚夏倒不知道衛小小找的誰,反正從那以後,她幾乎不參加所謂的私人宴會,特別是在私人別墅搞的聚會,她有陰影。

不過這樣的聚會,娛樂圈還都是少見的,也就很偏執的一小部分群體吧,她認為。

“宴會結束,一起吃個宵夜吧,你知道我對上海,不太熟,但又想嘗嘗上海的食物。”石子乾說。

程晚夏顫顫一笑,“上海這地方,其實也沒什麽特別好吃的的。”

“我也覺得,不過有程小姐作陪,就不一樣了。”石子乾很執著。“所謂伊人相伴,水都是香的。”

程晚夏咬了咬牙,也不想莫名其妙得罪一頓大佛,“既然石公子都這麽說了,那我肯定得盡我地主之誼,你都喜歡吃什麽?”

“都可以,我這個人,不挑嘴的。”說著,斯文鏡片下,閃過一絲齷蹉的笑。

“那現在時間也不早了,我們出去吃宵夜吧。”程晚夏看了看時間,提議。

她拒絕不了,只能早點應付,而她自覺,在上海這個地方,石子乾還不至於亂來。

這麽想著,也變得隨和了些,“我們去吃上海的特色小吃,本來最正宗的小吃在雲南路,城隍廟那邊,不過那邊人太繁雜了,我確實不太敢出現,你要是今晚不走,不嫌麻煩的話,明天可以和你的助理一起去嘗一下,我現在就帶你去餐廳吃,雖然沒有那種氛圍,不過味道還是不錯的。”

從宴會大廳出來,程晚夏邊走,邊充當導演的角色。

石子乾一直帶著微笑,點頭說著好。

傅博文就看著程晚夏和石子乾說說笑笑的離開了。

眼眸突然一深。

在娛樂圈混了這麽多年,石子乾是個什麽樣的人,她還不知道?!

今晚一直沒有明朗過的心情,此刻變得更加陰沈了。

……

走出宴會大廳。

石子乾說坐她的車,程晚夏也不是傻子,不會自己送入虎口,連忙說著,“石公子都到了上海來,怎麽能讓你開車?肯定得我讓人開車陪你才行,你也別推辭了,上海的路你司機也不熟,我這邊帶路不會耽擱時間。”

石子乾也確實找不到理由拒絕,答應了。

只是覺得,程晚夏比他想象中,聰明些。

兩個人一路說說笑笑,坐著程晚夏的高級保姆車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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